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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 欠你一场烟火(三十八)

  • 策马笑西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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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于:2022/12/3 12:23:39
  • 来自:吉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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欠你一场烟火(三十八)
多年以后,我站在淤泥密布的九月河边,手中握起家中最锋利的铁锹,对着泥鳅洞口上面的那一小坨很细的泥巴前方狠命地斜插下去,截断泥鳅的退路,我学会了我爹捉瞎鼠的本事。挖藕?,掏泥鳅,我的童年和最初的少年岁月都干了些什么?我是从泥水里走出来乡野蛮人。
 这个九月将要结束,我已经是村子里最有钱的少年人,兜藏一百块,当然,都是一堆散毛票子。可我过得并不轻松,总是患得患失,我怕藏在茶叶盒里的钱某一天突然不翼而飞,我要盯防我爹,也要盯防李墨兰,毕竟他们住在一个屋子里。
? 我走在村子中间最宽敞的路上,从村南到村北一览无余,就像一根毫无弯曲的管道。迎面走过来的人们正要离开这个无法再回头的九月时光。秋色爬过田野,翻过围墙,停留在菜园里豆角的藤蔓上,驱离黄瓜支架上的最后一只蜻蜓。每一日眼望着暮气恹恹的黄昏姗姗走近,想象村南土坡上的歪脖榆树喜鹊归巢,叶片静落,手扶窗台,等白昼尘埃落定后的鸡犬息宁,然后就是夜色滚滚不可阻挡毫无怜悯地吹落微黄的灯光,所有关于白日里的想念好像还来不及好好收尾就草草闭上眼睛。一天就这样过去,黑夜与白日交替,把时光一节一节地推到九月的末尾。我最后一次从村南挖泥鳅回来,村南的张二叔打跑了他的媳妇,我们在下一个夏天和秋天再也没有借口扶着他家老房子的窗台,递给他皮带或者是木棍,围观他殴打那个可怜的女人,张二叔在九月把自己变成一个孤独的人。属于九月的事,好像都要在九月里结束。我焦躁不安,像一只找不到合适的草丛生蛋的母鸡,担心我的那些散钱被我爹毫无怜悯之心地花掉,如果最终真出现这样的结果我也会无话可说,无法索要,我欠着他十几年的饭钱和光阴岁月,如果不是有我这样一个惹事生非的拖油瓶猴子,也许他的日子将会是一片春暖花开般的欣欣向荣。我开始处心积虑地想要至我的那些毛票子于死地,在农忙假来临前去一次县城,毫不吝惜地花光兜里的一百块碎毛票。在这个阳光逐渐冷却的九月,我从没过腰腿的村北水塘上岸,胳膊和肩膀又沾满村南河边的泥巴,每一次走回村子模样都滑稽肮脏,为了这些散碎银子我几乎穷尽了我的整个初秋时光。后来,我把这些在初秋的时光里发生的故事告诉给姜纸月时,那丫头却转身去帮李墨兰整理晾挂在铁丝线上的艾蒿绳。那丫头在想什么?咋连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?我真可怜!
?我站在九月末的公路旁,往北不远就是我卖掉莲藕和竹篓的一棵杨树下,时间好像刚刚过去,杨树的叶片就已经不剩多少绿色的痕迹。姜纸月第一次来到村子的时候,村南的歪脖树枝叶正盛,嘎子河水流雄壮,可仿佛只是一转眼,时光就已经跨越到让人始料未及的多年以后。我曾经和姜纸月垂着脚坐在老歪脖树的横枝上向夏日的远处眺望,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独自去她居住的城市,可我们每一个人不都要从许多陌生的路向前走过吗?白云慢滑过那年夏日的蓝色天空,也从这个秋天飘过。从脚下站定的路旁到姜纸月居住的城市不知要走多久的路程?我无法用脑袋里的认知去定义前面的距离,就像我曾经站在荒草丛生的嘎子河岸边不知这河水日夜流淌的尽头。(白城四中三班老葛2021年10月15日)登录查看大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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