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到茶冷_散文_白城论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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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：2015/1/15 19:42:07
来自：吉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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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一杯龙井，一本书，一段音乐。
          就这样把黄昏延伸进深深的夜色中。

        “我抬头看了看月亮，觉得它就像朝我们跑来的白色驯鹿；而我再看那只离我们越来越近的驯鹿时，觉得它就是掉在地上的那半轮淡白的月亮。我落泪了，因为我已分不清天上人间了。”故事到此结束了，悲凉成了不尽的尾音。

       几天来，在这位90岁的鄂温克族最后一个酋长女人的娓娓讲述中，心情也随着或激越或沉郁，起起落落、浮浮沉沉。对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中这个敬畏自然，坚持信仰，包罗大爱的逐渐迷失衰落的民族心存哀恸。那条澎湃过、呜咽过、激流过、饮泣过的额尔古纳河在我心底蜿蜒出一道沟壑。沟壑里填满了一个小民族长长重重的叹息，也仿佛装着人类历史进程中的某种悲哀与无奈。现代文明以攫取和掠夺的方式向前发展，青葱的林木，青葱的鹿群以及青葱的氏族都被开发成一片迷失的荒芜。

       文明该以怎样的步态，怎样的速度，怎样的方向向前发展呢？合上书，一种开了闸的情绪决堤而出，却又万千思考不知从何说起。土地瘠薄化，心灵荒漠化，族系衰落化是文明高度发展的必然产物吗？迟子建笔底的慨叹风生水起，滔滔涌流，流到我这里激起深深的漩涡。

      书合放在膝上，把掌心叠印在封面上，我又静静地坐了一会。端来水杯，西湖的绿氤在水中，龙井的香凉在杯里，原来已经连续读了三个多小时的书。忘了茶，忘了水，忘了音乐盒里唱过了多少旋律。夜色已深，把杯里的凉茶饮尽。希望鄂温克人希楞柱旁的篝火燃进我的梦里，暖热我的胃，照亮那些迷茫的驯鹿，照清那些曾经葱翠的桦树林。